村上春树的《天黑以后》要表达的是什么?
反映了都市人的自我分裂以及都市这一特定空间对人的自然属性的扭曲。《天黑以后》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2004年。村上春树,日本作家,生于京都,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文学系,三十岁登上文坛,曾获谷崎润一郎等文学奖项,作品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在世界各地深具影响,现任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客座教授。《天黑以后》的故事开始于“23:56”,结束于次日“6:52”左右,时间跨度大约7个小时,并主要集中在深夜这一特定时段。一般而言,这一时段是人消除劳顿,就寝入梦的“睡眠时间”。但在小说中,随着夜晚愈加深沉,主要人物非但没有入睡,反而更加活跃地行动。小说各章不厌其烦地列出情节发生的具体钟表时间,既紧扣小说标题,又强调故事在“睡眠时间”中展开这一特殊性。扩展资料:长篇小说《天黑以后》,是村上春树为纪念自己作家生涯25周年而创作的一部作品。在《天黑以后》中,村上春树按照现时叙述的情节发生次序结构故事,形成整体时序上的顺叙框架。在此基础上于各章开头标明情节发生的具体钟表时间,以此映衬出小说人物的“活动时间”或“成长时间”与"睡眠时间"相互倒置这一生存范式。另外,村上春树沿用以往的创作手法,通过安排小说人物讲述过去的方式构设倒叙。小说人物的个体讲述行为具有自我疗伤、自我认知的意味,反映了村上春树对存在与时间的"后视镜"式思考。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天黑以后
村上春树的《天黑之后》
黑了天,即便都市,也随着它慢慢安静下来。穿梭在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无奈。
玛丽坐在咖啡厅,此刻接近凌晨十二点,作为稀少客人中的一个。她皱着眉,似乎在读一本很难懂的书。点的三明治在盘子上只咬了一小口,旁边的咖啡也省很多。它们只用来继续时间的流逝。她不愿回家,父母宠爱姐姐爱丽。她美若天仙,很小便上了时尚杂志封面。玛丽有些羡慕,有时望着她睡容,都会心动。同时,很难接近姐姐,她总那么远。这时,姐姐正在睡觉,作为一个秘密存在。
高桥也进了店。背着长长地乐器盒,路过她身边,又走回来。再三确认,打了招呼。他们曾有一面之缘,认识她姐姐爱丽。高桥是学校乐队成员之一,晚间在附近排练,休息时常来这点一样的食物。乐队只是他爱好,学的专业是法律。可他打算过了今晚,就不再玩音乐了,因为了解了自己天赋上限。父母从小离异,自己跟了父亲,可没多久,他进了监狱。孤儿虽然只持续了两三年,可他总觉得,一旦有过,那感觉便抹灭不掉了。
两人坐到一起,高桥主动聊着各样事情:幼稚又好似深邃的故事,自己的身世、对爱丽的看法。玛丽随声附和,也不是不感兴趣,她就是慢热。高桥看看表,起身回去排练,意犹未尽,希望再见,还有话再和她聊。
没多久,一个叫小薰的走进来,四下寻望。她是一家情人旅馆老板,今晚有个男人动手打了妓女。虽然双方和自己都没关系,可看女孩可怜,又是外国人,不会语言也没合法身份,不想报警。问了高桥,得知玛丽在这,会那国家语言。
妓女被扒光衣服,钱包手机一并被拿走,蜷缩在一角,床单上许多血迹。玛丽上前交谈,用旅馆电话拨通了女孩讲的号码,没多久,被帮派人接走。
虽然只聊了几句话,玛丽却觉得和那女孩很投缘,年纪也相仿,十九岁,可又觉得之间千壤之别,完全两个世界。这些感受,透露给当晚之后再会的高桥,只不过又换了一家店。
高桥说自己曾和一个女孩进过这旅馆,这样结识了小薰。未完的话,是同样认为爱丽眼神中有种孤独。有次路上碰见她,聊天中感受到。爱丽一直在讲心事,对他的意见毫不在意,只是想找人说说话。爱丽说羡慕妹妹的自由、果断,渴望重归姐妹间的亲密。
这些,玛丽感到意外,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店外透气,带着没吃完的食物,在空荡的广场喂夜猫。
"也许你姐姐现在就被困在某处,被殴打、伤害,宛如那女孩一样。"高桥告诉她。
“姐姐有天说打算一直睡觉,不打算醒来。之后真的如此,偶尔也会起来吃点东西,洗澡换衣服,可家里人只是发现了减少的食物和旧衣服。医生说身体一切正常,可就是叫不醒她。"玛丽把这话告诉小薰。此时,高桥已去参加最后一次排练。玛丽还想回旅馆看看,高桥要了她的手机号,希望过会一起吃煎蛋。
"直觉告诉我,她会好起来的。有时候逃避现实,就想钻进被窝从此长眠,这种感受我也有过的。你该和她更亲近些。"小薰说完,让她在这休息会。此刻凌晨五点,黑夜还没褪去,温度降至一天最低。玛丽倚在凳子上,渐渐睡去。
一小时后,高桥的电话将她震醒。
"我想回家,现在不想吃煎蛋。"玛丽的声音这时听起来不像自己的。
"那我送你去车站好了。"
二人走向车站,高桥边走边轻轻地吹口哨。
"到底什么时候天才亮啊?"玛丽问。
高桥瞥一眼手表。"现在这个季节嘛,大概要到六点四十吧。现在是黑夜最长的季节啊,天得黑上一会呢。"
一辆重型运货卡车停在药妆店门前,司机将运来的货物搬进半开的金属卷帘门里。两人从门前走过。
"喂,能不能很快再见到你?"高桥说。
"为什么?"
"为什么?"他反问道,"因为还想再见你,和你说说话呀。可能的话,在更加正常一点的时间。"
"就是说约会咯?"
"也许可以这么叫。"
玛丽看着高桥的脸。两人四目相对。
“这也许很困难。"她说。"下个星期,我就不在日本了,去北京做交换生,一直待到明年六月。"
"太好了,祝贺你。"
"所以离出发没几天了,这个那个的,我想准备起来会很忙。"
“我很理解。好的,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别看我这样,我这人可有耐性了,比较善干消磨时
间。能不能把北京地址告诉我?我给你写信。"
“那倒可以。"
“我写信去,你也给我回信?"
"嗯。"玛丽说。"可是,你为什么对我感兴趣?"
"是啊,为什么呢?现在连我也说不清楚。但今后和你见面交谈几次,也许我就能滔滔不绝地向你诉说具体的理由,告诉你为什么对你感兴
趣。就连雪,说不定都会为我漂亮地堆积起来呢。"
到了车站,玛丽从衣袋里摸出笔记本,写上地址撕下来递给高桥。之后站在关闭的自动检票机前,若有所思。"关于爱丽,我刚才想起一件事。"她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有次和她被困在电梯里,眼前突然黑得不见五指。我吓得说不出话。姐姐抱住我,给我唱歌、安慰我。她那时一定也吓傻了,毕竟才二年级。她一直紧紧抱着我,生怕一日分开,就再也不可能在这个
世界重逢了。"
玛丽在这里顿住。
"但那是最后一次。我最最接近爱丽的瞬间。"
高桥伸手抓住玛丽的手。玛丽一惊,却没有抽回手去。
“其实我并不想去。"玛丽说。
“中国?"
"对。"
"为什么不想去?"
"我害怕。
"害怕是很自然的。你可是一个人到遥远又陌生的地方去。"高桥说。"没问题。你肯定能行。况且还有我在这儿等着你。"
玛丽点头。
她进了车站,走到站台前端,消失在停靠的快车车厢里。
玛丽回到家,进到姐姐卧室。她一如既往的深睡着。玛丽钻进她被窝,脸贴在她胸前,仔细感受那心跳。不久,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睛里流出,沾湿了姐姐的睡衣。玛丽忽然想到:我完全可以待在不同于此处的地方。爱丽也一样。
爱丽,快回来,她在姐姐耳边低语。求求你,她说。然后闭目,卸去了身上的利器。刚闭上眼睛,睡意便如柔远的巨浪从海上涌来,将她围裹。泪水已然停止。
根据周边的动静,我们可以感受到早晨正在接近。黑夜最深邃的部分依然逝去。窗外亮度急速增加,鲜亮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入室内。
爱丽小巧的嘴唇微微一动,仿佛对什么做出的反应。这个颤动,兴许就是即将到来的某个事物微弱的胎动,抑或微弱胎动自身的微弱预兆。但无论如何,穿越意识细微的缝隙,有东西在向这一侧传送讯号。天才刚刚亮,距离下一次黑暗前来造访,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