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阳线戏的介绍
合阳提线木偶戏是合阳县独有的古老的汉族戏剧剧种,民间俗称“线戏”“线猴”“线胡”或“小戏”,又称“线腔戏”,俗称“线胡胡戏”。1957年后为了和搬上大舞台由人扮演的大戏相区别,一度曾称为“线腔戏”。合阳线戏,又称线腔戏,俗称线胡胡戏。其角色形象酷似唐俑和来报子,有郭秃遗痕,因而它历史悠久。合阳线戏偶高80至90厘米,初期偶身扁平,无手足,以袖袍代之。提线5至7根(头3,手2,腰1), 特殊需要加至13根,线长约1米(名为低线); 七十年代后舞台更新,艺人在高空操作,高线出现。艺人们经过长期实践,摸索出提、拨、勾、挑、扭、抢、闪、摇八种技法,使偶人几乎可以做出各种生活与舞蹈动作,神态逼真。早期舞台约15尺见方,木柱支撑,布幔相围,两侧上下场。六人伴奏,五人操偶,往来逡巡,莫不应节,维妙维肖,栩栩如生。[1] 合阳线戏班社属于半农半艺的演出团体,艺人们农忙种地,农闲演戏。线戏在发展过程中,驰名艺人辈出。仅以近现代为例,坐鼓板怀说戏的有王武汉(艺名“六八儿”)、杜进虎、颜喜牢(红眼娃)、王玉润、雷振南、马东训(一窝鳖)、王孝前(十三娃)、李银选(狼咬儿)等。他们注情于声,声情并茂,每个人都能说五六十本戏,最多的可以说到一百多本:虽然已去世多年,仍为群众所津津乐道。“说戏的”责任重大,一本戏中的生、旦戏由他一人包干,讲究声音洪亮,吐字清晰。线腔戏的唱腔在音乐间歇中进行,只以铮子打节奏,听起来悦耳动听。
线腔的介绍
线腔戏又称线谱戏,是山西省古老的汉族戏曲曲种。最早出现于汉、唐,并且有较大发展,繁盛于宋,距今已有千余年的历史,是中国戏曲百花园中一朵鲜艳夺目的小花。据考证,线腔的发源地为晋南芮城,曾流行于晋、秦、豫接壤的三角地带。在长期的发展演变中,受蒲剧、秦腔等剧种影响,线腔博采众长,风格高亢清新,婉转缠绵,极富抒情色彩,深受群众喜爱。2014年11月11日,线腔经国务院批准入选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1。
合阳线戏的简介
合阳线戏,又称线腔戏,俗称线胡胡戏。其角色形象酷似唐俑和来报子,有郭秃遗痕,因而它历史悠久。合阳线戏偶高80至90厘米,初期偶身扁平,无手足,以袖袍代之。提线5至7根(头3,手2,腰1), 特殊需要加至13根,线长约1米(名为低线); 七十年代后舞台更新,艺人在高空操作,高线出现。艺人们经过长期实践,摸索出提、拨、勾、挑、扭、抢、闪、摇八种技法,使偶人几乎可以做出各种生活与舞蹈动作,神态逼真。早期舞台约15尺见方,木柱支撑,布幔相围,两侧上下场。六人伴奏,五人操偶,往来逡巡,莫不应节,维妙维肖,栩栩如生。
芮城县特色文化
芮城县特色文化桃木雕刻、线腔、布艺、泥皮画、扬高戏等。
1、桃木雕刻:桃木雕刻工序复杂,需二十多道工序,作品有宝剑、神像、法印、吉祥物、字画等十二大系列。
2、线腔:线腔戏又称线谱戏,是山西省古老的传统戏曲曲种。最早出现于汉、唐,并且有较大发展,繁盛于宋。
3、布艺:芮城传统布扎艺术流传于陌南镇一带,是以丝绸、棉布为主料,用丝线或小布料装饰而成,多做成小动物形状为衣服装饰,或制成青年男女的定情信物。
4、泥皮画:泥皮画有着浓郁的地域特色和宗教色彩,它是古代工匠复制或再创珍贵壁画、岩画等不可移动艺术珍品的经验总结。
5、扬高戏:扬高戏是以船工撑篙(木杆)所唱的号子为基调发展起来的地方小剧种,主要分布在山、陕、豫交界处以及宁夏、甘肃东部。
芮城县的民俗文化
芮城县永乐宫国际书画艺术节每年国庆节前夕举办,艺术节在芮城县会展中心举办名家作品展、评委作品展、百佳作品展、优秀作品展。所展作品舍弃传统卷轴机裱形式,改为手工拓裱、装框并塑封。 芮城拥有一个独特的稀有剧种——芮城线腔。线腔又称线谱戏,又名“吊线猴”,其悠久历史可以追溯到汉唐时期。线腔在长期的发展演变中,受蒲剧、秦腔等剧种影响,唱腔高亢清新、婉转缠绵,极富地域特色,深受群众喜爱。因保留了古老而独特的艺术特点,芮城线腔于2006年入选首批山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芮城县蒲剧青年团,先后创排了《杜鹃山》、《青蛇转》、《生命》、《“憨”局长还债》 等5部作品,改编了《百岁挂帅》、《东吴郡主》、《金沙滩》、《王宝钏》、《恨锁上阳宫》等18部传统大戏,创作了《没病找病》、《七斤三两》、《假货郎》、《平民法官》等28个小戏。其中,蒲剧现代戏《生命》、线腔历史剧《七斤三两》等深受观众好评并屡屡在国内拿下专业艺术大奖。 芮城县有四大宗教——分别为基督教、佛教、道教、伊斯兰教。截止2010年芮城县有基督教有信教群众4800余人,有20个宗教活动点,县城有教堂一座,长老三人。佛教皈依的信徒有2500余人,有8个活动点,和尚7人,尼姑8人。道教皈依的信徒有1200余人,3个活动点,道士5人,伊斯兰教270余人,全部为回民,有清真寺一座,阿訇1人。 每年二月二“青龙节”举行“合河古会”,保持了古老的风韵。“二月二”,俗称“青龙节”,又叫“龙抬头日”,是汉族许多地区的传统节日。这一天晋北一带有“洒水引龙”的习俗,即往茶壶里放上几枚钱币,在河边或井上灌上水,沿途滴洒,留下一条水迹,回家后把壶里剩下的水和钱币倒在缸里,认为这样可以引回钱龙,一年之内发财致富。
陕西合阳提线木偶的表演方法
线戏的表演方法主要就是提线。表演时,在戏台上搭一高约1.2米的长板台,万通搜索 -- 仅为测试,前边用布帐围起,表演时,演员站在布帐后的木台上,手提木偶在帐前表演。提偶的线根据角色的不同,分别分为五到十根不等,旦角线最多,除了头、耳、手、腰、脚之外,还有腹及肘、膝等关节处的加线,算下来有十七八根之多,最长的线有三四米,操作难度非常大。表演时,表演者巧妙地运用提、拨、勾、挑、扭、抡、闪、摇等技巧,悬控通常高80~90厘米、重3.5~5公斤的偶人做出走、跑、跳、坐、骑马、坐轿、舞枪弄棒、腾空驾雾、抡水袖、踢纱帽、闪官翅等难易不等的复杂动作,赋予木偶艺术生命,动作栩栩如生,如旦角的“杨柳腰、步步俏”等。合阳线戏艺人都是由本地的农民组成,这些“半农半戏”的农民农忙时在家务农,农闲时搭台唱戏,所以他们的地位并不像传统意识中的“戏子”一样身份卑微,他们都是进得祠堂的农民艺人,在过去的老照片上我们还可以看到他们表演时身穿长袍的身影。
芮城县特色文化
芮城县特色文化桃木雕刻、线腔、布艺、泥皮画、扬高戏等。1、桃木雕刻:桃木雕刻工序复杂,需二十多道工序,作品有宝剑、神像、法印、吉祥物、字画等十二大系列。2、线腔:线腔戏又称线谱戏,是山西省古老的传统戏曲曲种。最早出现于汉、唐,并且有较大发展,繁盛于宋。 芮城县特色文化桃木雕刻、线腔、布艺、泥皮画、扬高戏等。 1、桃木雕刻:桃木雕刻工序复杂,需二十多道工序,作品有宝剑、神像、法印、吉祥物、字画等十二大系列。 2、线腔:线腔戏又称线谱戏,是山西省古老的传统戏曲曲种。最早出现于汉、唐,并且有较大发展,繁盛于宋。 3、布艺:芮城传统布扎艺术流传于陌南镇一带,是以丝绸、棉布为主料,用丝线或小布料装饰而成,多做成小动物形状为衣服装饰,或制成青年男女的定情信物。 4、泥皮画:泥皮画有着浓郁的地域特色和宗教色彩,它是古代工匠复制或再创珍贵壁画、岩画等不可移动艺术珍品的经验总结。 5、扬高戏:扬高戏是以船工撑篙(木杆)所唱的号子为基调发展起来的地方小剧种,主要分布在山、陕、豫交界处以及宁夏、甘肃东部。
秦人与秦腔-散文
秦人生性粗犷豪迈,秦人腔调也就如同雄狮吼叫,气势如虹。也许是千百年来所肩负的重担和压抑,唯独有一吼,才可以将这种历史的沉重和沧桑说道出来,这其中的味道也许只有通过那田间劳作人民的汗水和皱纹看出,所以秦腔在农村有很广泛的群众基础。在乡间地头几把二胡拉起来,识字的还是不识字的,只要说起秦腔,都能随口给你来一段,而且唱的还是很有功力。
每年开春的时候,地里也没有什么活计,各村便筹划着搭戏台,唱大戏,戏台是全村人的共同的事业,宁肯少吃少穿也要筹资积款,买上好的木石,请高强的工匠来修筑。村子富不富,就比这戏台阔不阔。一演出,半下午人就扛凳子去占地位了,未等戏开,台下坐的、站的人头攒拥,台两边阶上立的卧的是一群玩童。那锣鼓就叮叮咣咣地闹台,似乎整个世界要天翻地覆了。锣鼓还在一声儿敲打,大幕只是不拉,演员偶尔从幕边往下望望,下边就喊:开演呀,场子都满了!幕布放下,只说就要出场了,却又叮叮咣咣不停。终于台上锣鼓停了,大幕拉开,角色出场。但不管男的女的,出来偏不面对观众,一律背身掩面,女的就碎步后移,水上漂一样,台下就叫:瞧那腰身,那肩头,一身的戏哟!是男的就摇那帽翎,一会双摇,一会单摇,一边上下飞闪,一边纹丝不动,台下便叫:绝了!绝了!等到那角色儿猛一转身,头一高扬,一声高叫,声如炸雷豁啷啷直从人们头顶碾过,全场一个冷颤,从头到脚,每一个手指尖儿,每一根头发梢儿都麻酥酥的了。如果是演《救裴生》,那慧娘站在台中往下蹲,慢慢地,慢慢地,慧娘蹲下去了,全场人头也矬下去了半尺,等那慧娘往起站,慢慢地,慢慢地,慧娘站起来了,全场人的脖子也全拉长了起来。他们不喜欢看生戏,最欢迎看熟戏,那一腔一调都晓得,哪个演员唱得好,就摇头晃脑跟着唱,哪个演员走了调,台下就有人要纠正。说穿了,看秦腔不为求新鲜,他们只图过过瘾。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面对着这样的观众,秦腔是最逞能的,也是最享受的艺术。在早场和下午戏场中间的休息时间,演员们也要吃饭,这个时候,台下看戏的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离家近的便回家去吃,离家远有的去了就近的亲戚家,没有亲戚的就在戏台下买些吃的,各类小吃趁机摆开,花生,瓜子,糖果,烟卷,油茶,麻花,烧鸡,煎饼,凉皮,凉粉,净糕等等,长一声短一声叫卖不绝,大声吆喝着,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坐在油茶摊边,烧碗油茶,或者再来个搾糕,几个老头,就边喝便谈论几天的戏唱的如何如何?年轻人就喜欢吃凉皮,油辣子调的红红的,吃的是唏嘘声不断,但却吃的过瘾。
在农村,乡亲们逢喜事就要唱,逢白事也要唱,在农村家里有了白事的时候(有老人去世),请几个乐人也是衡量白事办的隆重的程度,家境好的,一般请八个乐人带唱戏,一般也叫自乐班,晚上三献(祭祀去世人的礼仪)完后唱几段,第二天人入土后再唱几段,只要锣鼓一响,那低沉婉转的二胡拉起来,男女老少就入戏了,唱戏的唱的荡气回肠,围观的乡亲们也是听的是如痴如醉。唱《诸葛亮祭灯》悲哀的'哭腔得让人心碎,那荡气回肠惹得过路人也想哭;演出《包公赔情》,大净喊一声“王朝马汉”,那声调如同天地之间一声惊雷,激越高亢两里以外都能听清楚。
要说起我怎么会喜欢上秦腔,这恐怕还得从小时候说起,记得那年老爸从新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台录音机,这玩意儿在当时那个年代的农村来说,可真是个稀罕物。除了村子另一家的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外,我们家的这台录音机可以说也就是全村另一件。老爸嫌录音机的外音小,于是在屋檐下装了一个大喇叭,响亮的声音遍及整个院子。老爸爱听秦腔戏,傍晚从地里干活回来,端上饭碗,做在门前石盘上,听着录音机播放的那高亢激昂的曲调,亦婉转亦高亢的腔调,那简直每个毛孔里都渗透着舒服劲头。一本刘茹会的《庵仓认母》最后全家老少都可以哼唱几段
当人们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家家都买了电视,从此人们也就每周在电视上看到秦腔戏了,也就方便了很多,看的还都是名角。由于老爸要看戏,电视都是由他掌控,我也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看,虽说我不懂戏的好坏,但我爱看唱词,我就觉得秦腔的唱词特别朗朗上口,而且词语的韵律很考究,对仗很工整,很有韵味。遇到屏幕下方没有唱词显示的唱段,我往往很失落,这个时候我就喜欢乱问,老爸却不厌其烦的给我讲每个戏曲的历史故事的来龙去脉,我也就跟着听,不时的还插几句,长次以往,慢慢对于秦腔戏曲也就熟悉起来,知道了那个段子谁唱的最好,那个段子讲的是那个朝代的历史故事。
对于秦腔,总的感觉是一种古老的历史沉积,一种千百年来来黄河流域辛苦劳底层人民发自肺腑的吼唱,八百里秦川,既有秦汉唐如日中天的辉煌,也有近代无可奈何的败落。千千万万的秦人,承载了这许许多多大喜大悲,他们以“大喊大叫”高亢激昂的曲调,宣泄着心中的情绪。秦腔与他们生死与共,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它的唱腔,用宽音大嗓,直起直落,给人以高亢激越、粗犷朴实之感。在曲调上有“欢音”和“苦音”之分;在板式上主要有慢板、尖板、滚板、摇板、代板等五种,唱腔音乐丰富多彩、优美动人;在表演上,朴实热烈,富有夸张性,生活气息浓厚,并有喷火、跌扑、耍髯口等多种特技。秦腔的表演朴实、粗犷、细腻、深刻,以情动人,富有夸张性。角色行当分为四生、六旦、二净、一丑,计13门,又称“十三头网子”。秦腔所演的剧目多是取材于"列国"、"三国"、"杨家将"、"说岳"等英雄传奇或悲剧故事,也有神话、民间故事和各种公案戏,歌唱美好爱情的如《拾玉镯》,生动活泼,虽然唱词不多,但主要讲究通过人物的动作来表现人物心里活动,而丑角戏的唱词很大众化,口语化,诙谐幽默,加上演员的滑稽动作和表现力,为广大群众所喜爱。其中的《教书》《荒郊义救》则是其中经典剧目,从思想性上来说,表现穷人那种在穷困到乞丐的境地中仍然乐观精神,虽然他们有些爱财,爱贪小便宜,可是他们却依然善良,在遇到有困难之人时,依然去帮助别人的,所有的缺点在此时看来,使得人物形象更贴近生活,这些剧目一直是让人百看不厌,其中具有代表性的著名的丑角戏表演艺术家有乔慷慨等。而像《小姑贤》、《朱春登散饭》、《周仁回府》、《穆桂英挂帅》等一出又一出的秦腔戏文中,乡亲们自小就接受了忠、孝、仁、义、礼、智、信的熏陶,别看不识字,唐、宋、元、明、清朝代更替搞得清清楚楚。说理劝架、批评教育小辈,肚子里有的是戏,张口就是一段戏文,绝对的对症下药,跑不了题,对秦腔的理解,也是老百姓对人生的感悟和理解。
秦腔是老百姓生活的艺术精髓,是大众化的艺术。生活造就秦腔历史和发展,秦腔是老百姓精神家园,人生的酸甜苦辣尽在其中。我也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秦腔。那优美的带有地方色彩的唱腔浓缩了陕西渊源流长的文化,细听起来,象一杯浓茶,品之美味,让人回味无穷,让人怀念沧桑的岁月和多彩的生活。一曲一调,浓缩着关中人对生活丰富多彩的感触。我是陕西人,我的骨子里流趟者秦人的血,也烙印着关中数千年的文化,包括对秦腔的感觉。她经历了几百年的磨练,蕴涵了秦人对生活丰富的感触和历练,让人久听不厌,久唱不烦。没事的时候去听一首秦腔吧,她会告诉你,什么是生活。
秦声秦韵家乡情散文
那天本来是去给孩子平板电脑找配件的,结果就在电子商贸城里发现了那个俗名叫做看戏王的电器,想着老人们那么喜爱秦腔,就给他们来个惊喜。谁知道这东西买回来,我自己先喜欢得不行,两个FT卡共装了160多段秦腔,个个名家,段段精彩,一折接着一折看,于是我就沉浸在秦腔的声韵里,也沉浸在童年的怀想里,还沉浸在对故里的思念中。
那天领导用U盘,见里面拷着秦腔,说你还喜欢秦腔?我说我从小就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但从懂事的时候就老去看秦腔,别的孩子满场子玩,我却盯着那些衣袂飘飘的古人看得津津有味。母亲那时候是村里戏班的女主角,经常演的是秦香莲,后来小学数学老师见了我就远远地喊,秦香莲的儿,我不明白在喊谁,再看他眼神,知道他真切的是在喊我,那种戏里戏外分不清的乱象,现在还是感觉有些温暖。母亲本来不识字,但在唱戏方面却有她非常独特的天赋。那么一册接一册的戏本,她叫我给她念上两遍,就能全背下来了,就是拿着这些全背下来的曲词上台就演。尽管她的气管也不是太好,但因为对戏的爱好和执着,她担任女主角的那几年,把那些好戏一部接一接地唱,从《秦香莲》到《王宝钏》,从《劈山救母》到《血手拍门》,全是本戏,全是主角,全是大唱段。当时不以为然,后来才把母亲佩服得心服口服。
耳闻目濡之间,秦腔就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我的生活里,我是小伙伴一块儿看戏最认真的,总是早早地去占位置,总是等着结局了才走出戏场,中途不溜号,不玩耍,看着看着,就把那些人物记住了,就把那些情节弄懂了,就把那些背景给弄清楚了。后来与父亲说戏,说得头头是道,有时的问题就把父亲难住了。有一天父亲就给同村的叔叔们讲,说我还把戏弄得比他还清楚,有的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叔叔们就投来赞许的目光,让我的心理美滋滋的。
其实爱秦腔爱看戏,不仅仅是我,还有奶奶。奶奶看不懂那些具体的情节,她就是喜欢看女旦,不喜欢武将们呼声喊天,只喜欢听那些女声滋润地唱一段。在这些唱腔里,她感觉到辛苦一辈子之后的温暖,忙碌一辈子之后的休闲;对美好生活的寄托,对现实生活的哀叹,全通过那些腔调与声音寄托了出来。这种感觉在三十年后的我们那一辈得到了印证。那年春节回故乡,我的几个小伙伴就在故乡的戏台子前面的场子里摆了个地摊戏,几度岁月沧桑,跟母亲一块儿唱戏的那些人,多半已经告别了这个世界,还有少许的老汉们,已经老得不能乱弹了,而后辈人又根本看不起戏这种东西,把更多的时间给了电视和流行歌曲,这样下来秦腔本戏在村里就再也演不起来了,同伙们摆的这个地摊里,只是一段接一段的秦腔折子戏,尽管已经不是那么正宗了,尽管不是那么完整,但每个人都唱得那么认真。我渐渐听明白了,在那些不太完整的唱腔里,寄托了他们三十多年来生活的足印,承载着他们对生活不够完整的缺憾,还有对当下的热爱,对美好的寄寓等等。
当年和母亲一块唱戏的还有几个姑娘,她们那时候正值最美好的年华,无论装扮什么,都遮不住那些已经得茂盛的青春。后来到初中的时候,我们班里也弄了个折戏。本来平时怎么也看不出来,一到选人的时候出旦出生全是玉扇纶巾、出将出相全是虎啸龙威。尤其是女主角,比大家都成熟得早的那个姑娘,无论从扮相,到唱腔,到演技,全是入行入道的那个样子,把大家惊了个目瞪口呆,拿到村里的`本戏前头一演,大家都伸拇指赞叹,因为演艺,也因为青春,那年的春天很温暖地留在了我们大家的心里。后来,她还没有读成书,后来那些唱戏的姑娘们都没有读成书,全嫁到别的地方去了,至于具体嫁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家好象都不太能说清楚。母亲说,这些姑娘早早地把心性儿唱开了,就再也不能专心读书了,她们的书都读不好了。具体是什么原因读不好,那时候的我好象真的不太懂。
但有一点还是很清楚,那就是故乡的人,总是离不开秦腔。后来的时代一段比一段发达。没有电器的时候,人们就在山上走着路唱,长长的路程里,唱戏就是给自己作伴。有了收音机和广播的时候,人们全是抢着听,那些新闻他们听不懂,什么南期拉夫和古巴,他们都以为是个人名字,听广播就是听戏,一唱戏他们就听懂了。后来有了录音机,村里最活跃的那个叔叔就买了个高音喇叭,每天把那些录音带从早上往晚上放,这样的音响不是唱给一个人一家人听的,而是全村人听的,甚至别村的人也能够听,听着这样的声韵,无论是走路的人还是干活的人,心里面就会都充满了温暖和柔情,干活不再累,走路不再乏。再后来就有了电视,电视里陕西有个秦之声,甘肃有个大戏台,唱的全是秦腔,这是父老乡亲们最关注的节目,几号几点,全家齐聚,跟过节一样热闹地凑着看,父母更是紧跟着不放,一次节目都不想落下。
就是这样看着戏,听着录音,我考上了学,告别了故乡,可是却没有告别秦腔。在秦之声兴盛的那几年,我也是逢场必看。我家姑娘那时小小的,总是跟我抢遥控哭,但有两个节目很例外,一个是新闻联播,一个是秦之声,她都会主动让给我,还说给,爸爸,看秦腔去,小小的人那么懂事一回,心里感觉也美滋滋的。那年在小城里生活,广场上不断地演着戏,我就一台接一台地看,尽管寒风凌厉,但我却矢志不移,终于把那几本戏全看完了,有时在看戏的空间回头看,发现全是秦一色的老头儿老太太,只有我一个年轻人在里面混卷子,我才知道我已经很老了,心态老得像他们一样,但在这些老态十足的戏里面,却又充分感受到了寒冬以外的温暖。艺术是人们心灵的内衣,无论穿着怎么的内衣,都是为了这颗心感觉到温暖、润泽,不再干燥、寒冷,正如那些念经念佛的人,无非是为了保护一颗不再受伤的心灵。
秦声秦韵情不尽,就在一折接一折的戏里面,我总是在怀想着过去的时光,也在心里惦念着年老的父母,都说养儿为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那一段接一段的秦腔,是不是能够给他们孤独的心灵,带来丝丝的温暖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将在岁月里很快地老去,因为我自己也在很快地变老。